[尊儒]无题（一）（二）
没想好题目，写到哪是哪吧。
一。
“…好，我明白了。如果你的意思是这样的话…不，没关系，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还有点事…嗯，好，拜拜。”
台北的夜色喑喑，像是深蓝色的幕布。
辰亦儒靠在阳台的栏杆上，仰起头安静地盯着天空看了半晌，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。然后他把手机盖合上，转身回到套房的客厅里。
汪东城整个人蜷在沙发上对着电视里的自己傻乐，余光瞄到辰亦儒回来，抬起头问:“你又分手啦？”他大概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阳台上的动静。
“汪大东你要死啊，什么叫'又'喔？”辰亦儒顺手抓起沙发上的抱枕丢过去，笑骂道。
但是却没有否认。
老实说他到底还是有一点失落的——似乎他的感情生活一直都那么短暂仓促，尤其是进了娱乐圈以后——以前在加拿大他也交过几个女友，可是也不像现在这样，身边的人来去匆匆，感情来不及开始就结束。
所幸他们是演员，否则怎么演出这一脉情深？
一通又一通电话打过来，上一回接起还是甜腻腻的'Calvin，我爱你'，下一回就变成了'我们还是分手吧，Calvin'。女孩子的语气委婉而决绝，理由八九成是怪他工作繁忙到搁置了这段感情。
现在他已经不会感到措不及防。
但是，是真的吗？
在一起的事情也没有外人知道，电话里还要这样撒谎，难道就不累吗？
是对着镜头太久了吗，才惯性地要在恋人面前也装成完美无瑕的样子——分个手都要尽心竭力地找借口，何必呢？
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，辰亦儒低头拿出它，发现居然是刚刚分手的前女友传来的简讯。他怔了一下，还是点开了。
汪东城拿开抱枕，看见辰亦儒对着手机呆呆愣神，以为他还在不高兴，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权当安慰:“好了啦，你也别太难过了。等吴尊和亚伦回来咱们一起去吃顿夜宵发泄一下，我请客哈！”
他们这几天到台中来拍MV，公司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大发慈悲，给他们订了大酒店两室一厅的豪华包间——吴尊和炎亚纶还在拍个人的部分，要晚点回来。洁癖狂不在，客厅自然成了自high狂魔汪东城为所欲为的地盘。
辰亦儒往后一躺，放任自己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。他闭上眼，在汪东城重低音音响的狂轰滥炸里叹了口气，以免自己被无止境的疲惫和失恋带来的情绪淹没到窒息。
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睁开眼，重新打开手机，给吴尊传简讯。
『拍完叫上亚伦赶紧回来，汪总要请咱们吃夜宵。』
二。
跟着叫叫嚷嚷的汪东城一起走到大排档的时候，吴尊就感觉到这也许不是一顿普通的夜宵。
他并不是笨人，更何况辰亦儒压根就没有要瞒着谁的意思。
啤酒叫了一打，辰亦儒抢着打开了第一罐，拉环还挂在手指上，他举起啤酒罐笑着大喊:“庆祝这顿以我被甩为代价换来的夜宵！干杯！”
昏黄灯光如瀑布泄下，啤酒罐的拉环在他指节上熠熠生辉，比戒指更耀眼。辰亦儒的笑容一如往常，阳光灿烂，扫去所有阴霾。
“分手有什么啦，有我爱你还不够喔？”吴尊怕他割伤自己，掰过他的手，一边把拉环从辰亦儒手上褪下来，一边用开玩笑的语气抱怨，“这个的边很尖诶！你不要玩这个啦，会划破手的。”
他知道辰亦儒其实从不缺女伴。
辰亦儒一向很受女孩子欢迎，他高高瘦瘦，笑起来很好看，又温柔幽默会讲话，一开口就把小姑娘们逗得心花怒放，一个一个前仆后继地给他打电话，羞赧地笑着骂:“Calvin，你好讨厌啦！”
他比吴尊认识的任何人都更聪明，懂得怎么样讨女孩子喜欢。
可是吴尊不知道那样的辰亦儒是不是真的辰亦儒。
辰亦儒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是那个样子的，那个辰亦儒永远温柔绅士，笑容永远恰到好处，好像一个设定好的假人，没有别的任何情绪。但是他见到的辰亦儒很鲜活，肆无忌惮起来简直不要形象。
吴尊见过辰亦儒大叫大笑的样子，所以才觉得女孩子面前的辰亦儒太奇怪——就像他听过辰亦儒在电话里为了逗他刻意软着嗓子喊的那句“Honey——”，后来再听见他对着电话那头轻声叫女孩子的名字，都觉得浑身不舒服。
到底哪个他是真的？
或者说——到底哪个他过得更加自在高兴？
吴尊想不到答案，就更感觉心里烦闷。他把啤酒罐的拉环丢到地上，站起来准备去找点东西吃，改善一下开始有点乱七八糟的心情。
身后方桌上汪东城和炎亚纶已经开始大呼小叫地玩划拳。辰亦儒托着腮笑眯眯地围观了一会儿，大概觉得没什么意思，干脆三步并作两步到吴尊这边凑热闹:“你开始点餐了喔？——让我看看，哎这是什么？我没吃过诶，帮我点一份这个！”
他们这个时候已经积攒了一些人气，虽然还不至于在夜市里被粉丝逮住，但多少还是得注意一点。吴尊回头看了一眼辰亦儒，没忍住抬起手帮他把鸭舌帽往下压严实，然后顺从地给老板传话:“那再多要一份这个，一起送到那一桌就好了。”
辰亦儒站在他身后，摸了摸帽檐，然后轻声喊了他一句。
“…吴尊。”
他突然有很多话想要对吴尊说，他想告诉吴尊他经历的那些事情，比如初恋的女孩，比如在加拿大一个人度过的那些夜晚，比如刚刚收到的简讯，比如…可是无从说起，也没找到说出来的理由。
“嗯？”半天也没有等到下文，吴尊投过去疑惑的目光。
辰亦儒眨眨眼，然后笑:“没事啦！随便喊喊你而已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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